這個除夕和元旦日過得很特別,沒有一點喜悅,都是在殯儀館裡度過,出席一位近親的喪禮,加上父母都不在香港,所以家裡只得我一個人做代表,我的重要性變得更大,因為我在家族裡同齡中是阿叔輩,除了我父親很晚結婚外,他跟大伯的年紀也相差了好一截。我跟這位堂兄每年的唯一一次見面機會,是一年一度給自己素未媒面的祖父清明掃墓之時,近幾年已不見他出席了。瞻仰遺容時難免有點吃驚,那個性格樂觀大胖子的形像不見了,換來病魔折騰下來的一副瘦骨頭,他最後之一次見過醫生後跟探望的親友們說:「醫生話呢鋪無得玩咯。」。
「上山」火化儀式完成後衝進腦海想著要去做的事,不知為什麼,竟是想為家中那缸金魚替換一個新環境,順道更換那個就快壞掉的濾水器。這缸小金魚都是老爸一向照顧開,他去了美國這幾個月我就接下手來。這些小生命,不是什麼高價的觀賞魚,卻極之脆弱,夏天高溫時下點冰塊降降溫,寒冷時要下暖管,有時無緣無故就蒙主歸召,尤其是換水是高危期,很多時候因為不適應新水質,又無端死掉一兩尾,很是叫人沮喪,所以這次換了魚缸也會讓我擔驚受怕好幾天。每次更換水,清洗濾水器和洗擦魚缸,都要花費我不少的氣力。我經常想,為你們勞心勞力,你們有沒有感謝過我呢?不像其他小寵物,也許在你面前擺擺尾,或者撒撒嬌,總會令你感到付出有回報,他們呢?大概只懂給你擺個臭臉(對,魚是沒有表情的)。
今天中午,知道華叔去了。晚上,去探望一個病危的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在沒有意識的他的耳邊,說一聲加油。回家,第一時間向置在門口的魚缸裡的小魚們說聲:「求求你,要活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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