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27, 2011

Kenny Burrell and Stevie Wonder

不久前剛慶祝過自己的生辰,但其實我的偶像Kenny Burrell跟自己是同一個星座,只不過年紀剛好是我的一倍,剛過去的7月31日是他的八十大壽。這個爵士傳奇老當益壯,除了在UCLA的擔任的教席外,還可以有精力在學校假期的空檔去演出一下。這個才不久前的演出,出現了一個大纜都扯唔埋的不速之客:另一個騷靈傳奇人物Stevie Wonder,兩人即興了一段怨曲演出,歌詞明顯是爆肚出來,難怪觀眾情緒那麼high,直頭係一個價錢兩種享受。

Friday, July 29, 2011

Pet Sounds

最近在一個寬頻網絡供應商的廣告裡,聽著在廣告裡演出的本地當紅組合Rubberband唱的一首英語歌,已肯定是首翻唱歌了,且甚為面熟,想了半天猛然醒起是美國傳奇搖滾樂團「沙灘男孩」(The Beach Boys)的一首「Sloop John B」,選取這首歌不知是樂隊的意思或是廣告創作人的意念,今時今日如不是地道英美樂迷,還記得起The Beach Boys的,除了是樂隊靈魂人物Brian Wilson忠心追隨者的村上春樹外,大抵都只是緬懷情感作崇。




這首歌是收錄在1966年出版的《Pet Sounds》專輯,普羅樂迷就算有這等年紀的也大概沒有太深印像,這張專輯卻是很多資深流行樂評人視為搖滾樂史上的經典大碟之一,常在那些「Greatest Albums」之類的選舉排上前列位置。但這張專輯背後卻是一個瑜亮之爭的故事,而對手大家也許會猜到,就是披頭士The Beatles。

這張大碟的「假想敵」,是The Beatles 1996年的《Rubber Soul》,The Beach Boys本身在美國已夠紅了,但British Invasion尤其是Beatlemania熱潮殺到,搶去不少聽眾,大腦Brian Wilson希望能製作一張要比The Beatles的《Rubber Soul》更棒的大碟 ,潛心在錄音室幾個月製作出《Pet Sounds》,要知道當年流行樂工業流水作業形式運作,一個藝人一年三四張專輯也不出奇,所以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已算得上精雕細琢了。《Rubber Soul》在當年音樂路線上算是非常進取而又大受歡迎的專輯,也是The Beatles開始大力拓展各種音樂風格的時期(「Norwegian Wood」用上印度錫塔琴Sitar就是經典),The Beach Boys要超越他們其實難度甚高。再過半年The Beatles以頂峰的創造力,加上迷幻和前衛搖滾年代的展開,東方哲學精神元素的滲入,打造出一張更厲害的經典專輯《Revolver》,Wilson還未來得及回應,就被他們1967年那張驚天動地的「胡椒軍曹」《Sgt. Pepper's Lonely Heart Club Band》徹底K.O.了。

《Pet Sounds》後Wilson這個周瑜一直苦思怎樣去製作新作品,去把The Beatles這個諸葛亮比下去,他一直計劃著一個叫「Smile」的錄音計劃,但The Beach Boys只有Brian Wilson一個發動機去單打獨鬥,The Beatles起碼有三個腦袋去分工,高下立見。某天Wilson在公路開車,聽到收音機播放著披頭士當時劃時代的新曲「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震撼不已,立刻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靜心收聽,呆了,跟他的乘客道:「他們比我們先到一步。」。再後來《胡椒軍曹》專輯出版,本來精神不隱,再加上長期倚賴藥物,Wilson就徹底的崩潰了,「Smile」專輯無疾而終,他也從此害了精神病,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能再踏舞台,看他近年的演出,還是看得出他的肢體活動還是不太自然,不知是不是後遺症的影響。



其實《Pet Sounds》無異是張上乘的流行樂專輯,內裡無論歌曲創作上,還有當年甚為先鋒性的、非典型搖滾樂的編曲及樂器運用,都是別出心裁的。當年Brian Wilson努力擺脫The Beach Boys是「愛沖浪的桃麗斯黛(Doris Day)」的bubble gum pop型像,轉而追尋歌曲上精神上的深度, 但仍不缺悅耳的旋律,還有是他們自成一家和音合唱。碟裡的「God Only Knows」和「Here Today」都是我的至愛。





相對於披頭士當年那兩三張水準爆燈的專輯,《Pet Sounds》似乎看來難抵時間的洗擦,無可否認某些歌曲會有dated的感覺。村上春樹卻不這麼想,他在《給我搖擺,其餘免談》裡就認為《Pet Sounds》比披頭士的《Sgt. Pepper》還要艱澀難明得多。「要理解《Sgt. Pepper》這張專輯的價值與革新性十分容易,但大家卻必須經過漫長的時空調整,才能體認到《Pet Sounds》這張專輯原來是多麼優秀、蘊含多少奇蹟式的深度,以及到底有多麼創新。具體來說,這需要經歷一個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漫長等待。在我(和全世界)終於懂得欣賞這張專輯時,布萊茵(Brian Wilson)已經被毒品和精神衰弱給摧殘得幾乎得退出樂壇,再也沒法拋頭露面、引吭高歌了。」

如要我附會一下子村上的話,我只會說這兩張專輯都在我年青時帶來不少心靈的震蕩。到今天我聽「Hang On To You Ego」(後來樂隊成員因怕歌詞受爭議,改為「I Know There's an Answer」),總會有種莫名的觸動,管它是否如別人所說的「drug related」。

I know so many people who think they can do it alone
They isolate their heads and stay in their safety zones

Now what can you tell them
And what can you say that won't make them defensive

Hang on to your ego
Hang on, but I know that you're gonna lose the fight

Monday, July 18, 2011

King's Cube

信我,我去過唔少「板房」,實用率真係「100%」!

Tuesday, June 28, 2011

快樂的Uke(8)

股神

前天看外電報導,世界首富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兒子Peter(Peter Buffett)不靠父蔭,不做富二代,成為一個成功的音樂人,他說擁有愛他和支持他的父母,比金錢更重要云云。有多支持?同台演出也不錯吧,找來一個兩年前Peter的音樂會,他老爸跟他一起奏著Ukulele,唱著老歌《Ain't She Sweet?》,中途還有當紅R&B歌手Akon加入一些蠻爛的beatboxing。唱得或奏得好就說不上了,但就真是夠率性喇。



股神都是愛Uke之人,經常都見他找機會過過手癮,以下一個他跟別人一塊唱老歌「紅河谷」(Red River Valley),幾時有見過咁可愛嘅有錢佬?

Friday, June 10, 2011

Pete Turner


上年是著名爵士樂唱片品牌CTI Records四十周年紀念,差不多把它旗下當年出過的唱片重新數碼復修,重新發行,也就是說重新賺多你一趟錢,當然有我的偶像、爵士吉他大師Kenny Burrell的《God Save The Child》(1971年出版),這張備受忽視的大碟我一直認為是他最佳作品,我的喜愛程度更甚於被視為經典、又或是Blue Note唱片公司老闆Alfred Lion的最愛唱片:《Midnight Blue》。除去那些比較cheesy的弦樂編排,他那種lyrical、差點會用吉他說話的演奏風格在此發揮到極致。



另外吸引眼球的是那個曖昧的唱片封套裡的照片,那是一個直升機在一個灰燼的山林裡降落的場面, 如果對近代史有點頭緒的話,那個時候美國人正飽受越戰困擾,這樣子訊息便不言而喻, 有美國人人甚至覺得這張照片「disturbing」。這張照片其實是在夏威夷的火山拍的,那架其實是觀光用的真升機,跟很多CTI唱片封套照片一樣,是由美國攝影師Pete Turner提供(澄清一下,不是英國攝影師及已結束的當地著名攝影刊物《Creative Camera》的編輯Peter Turner)。

有別於一貫爵士唱片設計,例如經典的Blue Note Records,都強調版面設計上的「音樂感」,例如 typography應用方面要活潑,字體大小要富節奏感,例如我提過那張《Midnight Blue》裡其實就是個典型,那個「Blue」字用了很bold的Helvetica字體,佔了唱片封套的一大片,視覺效果出眾,相反照片上就傾向低調沉鬱,更往往只是用黑白照片,來 配襯設計上強烈的色彩,那是典型Blue Note風格 。而CTI給我印像是那種然昂然踏進七十年代的感覺,擺脫六十年代爵士樂的老舊感覺,太空人也上了月球當然要「摩登」一點。

還有是當年還是黑膠唱片的年代,封面和封底是連著的,Turner的照片往往是從封面跨到封底, 造成有趣的視覺效果,例如有時會用鏡像的效果,這種感覺在CD年代 用膠盒子是很難重演一次,除非是那些刻意模仿黑膠唱片,用卡紙套盛載唱片的復刻版本。 Turner的照片看來像那些典型圖片庫照片,但卻有型格得多,起碼使用照片基本上自由度很高,而且也很 搞鬼,例如Paul Desmond的《Summertime》竟然是用了張冰柱的照片,而爵士吉他殿堂人物Wes Montgomery的《A Day in the Life》用的是一大堆煙頭的特寫,而作曲家Artie Butler的《Have You Met Miss Jones》用了幀不男不女的載著花花眼鏡的頭像。而他用的色彩對比非常強烈,有些時候還暗房用上了solarisation的手法去表現,這些今天都已是失傳的技藝。







七十年代意識形態相對活潑,爵士樂雖還沒到了像當下用來晒品味的中產音樂,又或是要呷著威士忌來聽的,但是從五六十年代走下來 ,已經差不多完全擺脫了屬於黑人音樂根源的標籤(或者還會有人記得),從而走上精品化的路線,其實從這些精彩的封套,大概可以看到些端倪。

Wednesday, June 8, 2011

...Nothing Like The Sun

還記得廿年有多前在某大專學院念設計文憑的年代,我在課室自己的位子上貼了張隨Sting的《...Nothing Like The Sun》大碟附送的巨型大海報,每人無論男女經過我們課室,都會為那張黑白照行一個注目禮,主要是史汀當年風華正茂,實在是「型仔」非常。

《 ...Nothing Like The Sun》當年其實是張頗為「搵笨 」的大碟,才十二首歌,要分四面碟(那時候還是黑膠大碟),即雙碟,收也是收雙唱片價錢,但聽過歌曲內容後發覺,其分量絕對撐得起雙唱片價錢。我是「警察」樂隊的粉絲,自然地他八十年代末作個人發展我也會撐場,雖則他獨立後首張大碟《The Dream of the Blue Turtles》樂評人的評價其實算不上太好,主要是彈他刻意去靠攏爵士樂風格(他本人未成名前就是在一些爵士樂團彈貝斯吉他),寫一些政治歌曲嫌火喉未到。但到跟著來的《... Nothing Like The Sun》就在商業和嚴肅創作取得了平衡,好賣到是他到目前為止最暢銷的大碟。

Police迷要快板歌曲有《We'll Be Together》,沒有一向的Raggae節奏換來funky式的跳舞風格,慢歌有極度哀傷的《Fragile》,用拉丁節奏的尼龍弦線吉他鋪陳出來,是他的經典歌曲之一。







至於爵士味濃的,還有我甚為喜愛的《An Englishman in New York》,Branford Marsalis(Wynton Marsalis的哥哥)吹的高音薩克斯管固然是焦點所在,內裡歌詞如「I'm an alien, I'm a legal alien.......」精緻得來,總會掀動你的感性(還有留意未成為大導演的大衛芬治David Fincher拍攝的MV)。政治歌曲有《They Dance Alone》,說的是當年受秘魯獨裁者皮諾切特政治迫害的人民,婦女們只能跟失跡了的父親、丈夫、兒子們的照片,跳著秘魯的民族舞蹈Cueca,意象喻意俱出色,叫人動容,而不像上張大碟裡的一首「Russians」,硬繃繃地唱著「hope the Russians love their children too」。





全碟歌曲旋律優美,曲詞俱佳,再加上他老兄幾十年也沒甚走樣的滄桑感性的聲線,到現在我還很是喜愛這張專輯,難得的是現在聽來沒有太過時的感覺。史汀後來的歌曲愈來愈嚴肅,愈來愈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就是愈來愈不好玩,大概是因為他很早年已是老氣橫秋,再加上近年成了位瑜珈大師,跟我這等凡夫俗子愈來愈遠,雖然偶而也會為他重組Police高興一下。今年是他老兄六十大壽,在此聊聊幾筆,賀賀佢。

Sunday, May 8, 2011

The Queen is Dead

前陣子英國王子大婚,一向口沒遮攔的Morrissey又看不過眼了,大鬧皇室是「拿救濟金的乞兒」,其實沒什麼好嘩然,The Smiths年代他已大唱「The Queen is Dead」,鬧人乞兒有幾大件事?



The Smiths我不會多說了,香港的死硬忠實粉絲比比皆是,又是樂評人寵兒,縱然都被他們的音樂浸吟過,但Morrissey那副不可一世的招績相確實幾難頂。前年看愛情小品「Five Hundred Days of Summer」,劇中描述那兩位「二十代」的主角不約而同是The Smiths的歌迷,有點驚喜,但亦好老實說,當今美國年青那輩還會聽英倫歌曲的(還要是老歌),真的幾難。

Sunday, April 3, 2011

Gontiti

心緒不靈,最近這些日子也許想聽點所謂「治療系」的歌曲,選的是日本吉他二人演奏組合「Gontiti」,他們也自詡自己的音樂是世界上最舒服的音樂。

「Gontiti」的名字其實是由兩位成員三上Gonzalez和松村Titi結合而成,曲風是集百家大成,混合了爵士樂、Bossa Nova、Flamenco和古典音樂於一身。兩人表演的形式其實很簡單,主要是三上用尼龍弦線吉他的獨奏,配上松村鋼線弦線吉他彈奏的節奏部份,很多時候現場演出甚至不輔以其他樂器。Gontiti在九十年代初出道,還是蠻受注目的那一種,記得他們當時也會間中上流行音樂節目表演,其實我當年不大著迷他們的音樂,主要是覺得小資味道厚重了一點,沒有留意他們十多年,近年才在是枝裕和的電影《誰明赤子心》中,發現是他們負責配樂工作,此劇故事其實慘情到極,偏偏他們的音樂是憩靜和諧,跟導演本身處理劇情的抽離手法同出一轍。

無可否認,Gontiti是對有份量的演奏家,好些歌曲處理得甚得宜,例如我很喜歡他們奏「My Favourite Things」的版本,這首Roger and Hammerstein在《仙樂飄飄處處聞》裡的名曲,一直很受爵士樂人所歡迎,也許是此曲可塑性高的緣故,每人演奏出來到效果大相徑庭,Gontiti用了大量弦樂和非洲鼓來襯托歌曲,緊湊有致,跟戲中朱莉安德絲唱的感覺其實有點相像。



有時候又是要感謝一下Youtube,好一大堆的現場演出的片段,補充一下我僅有的精選大碟,還有是那張只有五首歌曲的《誰明赤子心》的原聲大碟,雖然其實他們出道到現在的大碟也是一拖拉庫。



當年他們去夏威夷拍攝音樂特輯,跟ukulele傳奇人物Ohta San見面「交流」,著實精彩,陽光與海灘跟他們的音樂是絕配。還有是片中三位當年真年輕啊!話雖歲月催人,Gontiti兩人今天其實也沒太走樣,而Ohta San就白髮斑斑了!

Sunday, March 20, 2011

Thursday, March 10, 2011

埃塞俄比亞爵士樂

又是Jim Jarmusch,幾年前的《Broken Flowers》(港譯「當年相戀意中人」,哈!)裡,標梅利Bill Murray飾演的Don是一名年華老去的花花公子,某天收到一名不知名的前女友送來的一封信,信中提到他其實已有一個19歲的兒子,可能會來找他。後來Don決定去找兒子,他的偵探迷鄰居Winston在他臨行前送他一片CD,說道是「埃塞俄比亞爵士樂」,讓他在旅程中解悶,我初初還以為是導演純粹在講個玩笑,那些音樂真的哇哇不得了,說他們是big band jazz又不盡是,有些歌曲裡演奏樂手像啃了非洲大麻似的,奏起來亢奮異常,有時又帶點六十年代的迷幻風情,有時又像rumba音樂又或是cuban jazz那類老老套套的異國風情,總之難以筆墨去形容,完全是「估佢唔到」那一種。

戲看畢後第一時間去找原聲大碟,soundtrack最後沒有買,反而買了一張唱片叫《ethiopiques vol.4》,正正是把戲中的幾首音樂都有收錄下來,相信是Jarmusch當時就是買了這張唱片後受到感染,他沒有騙我,那些是徹頭徹尾的埃塞俄比亞爵士樂(Ethio Jazz),整個專集都是由一位叫Mulatu Astatqe的作曲家去作曲及領導演出,他六十年代在美國著名音樂學府Berklee School of Music修讀音樂,亦是一個鋼片琴(vibraphone,或叫vibe)演奏家,是當地當年少有到海外接受音樂訓練的音樂人。讀唱片裡那本小書,差不多是一個埃塞俄比亞的近代史的縮小版,話說上世紀還是君主政體時,已引入歐州形式的軍樂團在各式軍隊或紀律部隊演奏,這些軍樂團也慢慢演變成一些官方的爵士大樂團,又或是官方旗下文藝組織的樂團,到六十年代前各式文藝活動還是由政府所控制,正如六十年代環球的自由思潮衝擊下,為了平服當時社會動亂,埃國君主不得不下放文藝活動自由來安撫當時的年青人,爵士樂成了自由開放的像徵,加上如Mulatu Astatqe這些人回流,發展成獨特的樂風。難得Astatqe如今還健在,常在各大爵士樂音樂節演出,如有「香港藝術節」諸位碰上這個博客,請你們「諗諗佢」。




Monday, March 7, 2011

Jeff Back向Les Paul致敬

上年Jeff Beck來港緣慳一面,確實是有點可惜。他最近推出了一張現場錄音大碟及錄像影碟,是上年為紀念已故傳奇吉他手Les Paul的95歲冥壽的表演派對,場地是紐約著名的爵士樂會所Iridium,Les Paul在人生最後的十四年每星期一晚上都會在這裡表演,以往好幾次去紐約都想過去聽他的演出(或者是好奇他這麼一把年紀還成嗎?),在有限的盤川下也只好作罷,當然後悔不已。

在這個派對裡他邀請了愛爾蘭女歌手Imelda May去演奏了一堆Les Paul跟太太Mary Ford當年的成名作如「How High The Moon」或「Mockin' Bird Hill」等等,為了模仿他們獨特的multi-tracking的錄音效果,May事先把多重和音部份錄製好,再配合自己的現場演出,而Beck就模仿Les Paul的演出風格和音色,不用說,他一定是用Les Paul型號的吉他了。難得見Beck去玩Rockability風格的東西,而且是完全「忠實呈現」,可見Les Paul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難怪有人幽默的回應見到Beck在這次演出穿了件有袖的襯衣,就知這個場合非同凡可,因為他近年現場演出都是穿著沒有袖的T恤,從不吝惜一副粗壯的胳臂。







我之前是沒有聽過Imelda May的歌曲,但她卻是這場表演的一個大亮點。除了演唱Les Paul和Mary Ford的歌外,這個組合也演唱了多首經典的搖滾歌曲,例如六十年代女子組合The Shangri-Las的「Remember (Walking In The Sand) 」,才見兩人的真章,May演譯收放自如層次豐富,似乎我以後會更多關注她的名字。

Tuesday, March 1, 2011

賣汽水的歌手:Frank D'Angelo

Frank D'Angelo係「乜水」?這個樣子普通過普通的阿叔並不是什麼當紅的歌手之類,如果問一下自己的加拿大幫的朋友,大概都會認識他,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愛出風頭的有錢佬,有點像Virgin的Richard Branson,不過他是做飲品生意的,美加的朋友應該認識以他名字作品牌的飲料,又或是那個叫「Arizona」的檸檬茶。

熱愛音樂,年青時也夾過Band,事業有成後自然可以利用一下名氣,首先去參加一些慈善秀暖暖身,最後索性跑去出唱片。D'Angelo有把不錯的嗓子,沙啞得有點像「波士」Bruce Springteen,唱R&B的歌很合適,最近在網上聽到一首他的歌叫「Bye Bye Now」頗為搶耳,實在有點跟著哼的衝動。



最近他甚至有自己的talk show叫「Being Frank Show」,雖然我實在不敢說他有多麼的多才多藝,但我寧願這個世界能多點這類有錢佬,過癮之餘又能立品(他經常為加國的無家者籌款,唱片收益也撥捐慈善);總好過本地富豪有餘錢不如用來獎賞添了男丁的兒媳,又或是留下錢來也要後代爭餐飽,搞捐獻要揚名冠名,大概是陶才子常常掛在口邊的「小農DNA」作崇罷。

Saturday, February 26, 2011

The Best Things in Life Are Free

最近愛上聽薩克斯風手Hank Mobley的歌曲,Mobley活躍於五六十年代爵士界,差不多整個音樂生涯在爵士樂名牌唱片公司Blue Note渡過。他吹的是次中音薩克斯風(Tenor Saxophone),爵士樂評家Leonard Feather稱他為爵士樂的「中量級總冠軍」,是因為暗示他論勁度及侵略性不及John Coltrane,柔和甜美可能不及Stan Getz,但溫暖、含蓄平實、躍動感覺強烈,還有是洋溢著一種cheerfulness,正正是最近我需要的。還有跟一般演奏家不同,他演奏的大部份都是自家創作的歌曲,儘管在Blue Note出品過好一些精彩的大碟,也一直非常忙碌為當代其他爵士樂大師作二線團員,他地位始終未能跟跟一大堆大師如Lester Young, Sonny Rollins又或是剛提過的Coltrane及Gets相提並論,直到他在1986年身故後才有愈來愈多樂迷這位被低估的Hard Bop大師。

或許Mobley比較適合我這些世俗人多一點,聽Coltrane總要有點戒備心,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在哪個時候給你殺個措手不及;聽Getz呢,太甜美,總會叫你沉瀝,有時叫人不能自拔;聽Mobley大可情感上每須太多顧忌或負擔,自由又laid back,就如他的《Workout》大碟裡的一首「The Best Things in Life Are Free」,the name says it all。每次聽到這曲時,總會把椅背調鬆,好讓身子放鬆一下好好享受,連手裡喝著的那杯即溶咖啡也變得回味無窮。



他公認最出色的大碟是1960年的《Soul Station》,不說別的,劈頭第一首Irving Berlin的名曲「Remember」,總叫你「un」身「un」勢,雖然閉上眼睛去品嘗,我是知道自己在露出什麼一副笑容。

Wednesday, February 23, 2011

快樂的Uke(7)

Kate Bush

謝謝Edwin的提供,讓我重看1991年英國樂壇才女Kate Bush以raggae風格重唱Elton John的名曲「Rocket Man」,Bush 為當年不少英倫樂迷的「女神」(不知Edwin是否其中之一),當年自己一位常讀其樂評的樂評人Manfred Wong也是其忠實擁躉,每有新曲必把她讚得天上有地下無,有點過了火位,弄得我有點兒抗拒她的歌。除了她作曲才華外(也常常觸碰當年屬於敏感題材如同性戀等),她獨特的唱腔和口音也叫人難忘,這個她拿著ukulele表演的片段,雖然那個uke純粹作為visual toy,我就覺得很cute了,背後裝拉手風琴的那個,就「過咗啲」咯!

Monday, February 14, 2011

不說Eric Clapton,想說Robert Cray

Eric Clapton快要來港演出,我也懶得去寫他,因為大家對他了解大概也很深罷。這個我們玩吉他的一伙戲稱為「祖師爺」(意即影響大家深遠)的怨曲搖滾legend,再次來港live我最終還是放棄,除了高昂的票價外,幾年前他來港時我覺得「朝聖」了一次已足夠,還有的是我還在氣他上次演出有點「渣流灘」(投入不足),好些結他獨奏機會都交給副手,自己唱唱歌掃掃和弦就搞定一場秀,說到底我還算是個理智的樂迷罷。

最近Gary Moore去世,令我記起一堆在八十年代堀起的新一代electric blues guitarists,其中比較少人提起的,是跟Clapton都是以用Fender Stratocaster吉他著名的Robert Cray,大家不是沒有聽過Cray的歌曲,他86出版的一張《Strong Persuader》,是張很受主流樂壇歡迎的大碟,還取得過格林美獎,主打歌的「Smoking Gun」很面羨罷?不錯,就是林子祥翻唱的「花街七十號」。





Cray的怨曲「血統」比Clapton來得「純種」,沒有太多搖滾味道滲入歌曲裡,歌曲的節奏編排也是很精彩,至於他的吉他彈奏,可能沒有Clapton那樣有著強烈個性,但也是感染力非常,而且有著一把好嗓子,唱得投人並soulful得很。Clapton亦識英雄重英雄,欣賞之餘也常邀Cray同台演出,為他的tour作opening act,又或是在Clapton籌辦的慈善音樂會Crossroads Guitar Festival作嘉賓。以下是一個很久之前電視節目裡的同台演出,大概是宣傳Clapton當年推出大碟《Journeyman》,合作其二人合著的「Old Love」,這首歌到現在仍然是他的live必唱的歌,曲末二人精彩的吉他較勁如比試劍法,留意那個節目主持人,是薩克斯風猛人David Sanborn!

Friday, February 11, 2011

如果世界上國家大小以人口數量作準則的話


重新洗牌後,無得傾,中國最惡。日本去到未分家前的蘇丹,巴基斯坦可以大到如澳洲,俄羅斯就縮晒水。香港也不弱,可以去北韓這個大小,如果係嘅話,到時候應該唔使捱貴樓。

Monday, February 7, 2011

Gary Moore

讀外電驚聞Gary Moore在2月6日於西班牙渡假期間猝逝,才不過58歲。這個貌不驚人的愛爾蘭怨曲吉他手,參加過兩隊都略有名聲的樂隊Skid Row及Little Lizzy,但總不及個人以electric blues樂手姿態出現那麼受歡迎,他的名曲《Still Got the Blues》,歌曲開首四個bar的經典吉他solo,幾乎是每個學過電吉他的人拿來「傍身」。Moore演奏情感澎湃又粗獷,有別一般人對白人怨曲比較「斯文」的錯覺,而《Still Got the Blues》裡根本就是用吉他來哀哭。也許這首歌實在太成功,他後來的歌曲一直都脫不了這曲的影子,但亦有好處是每當吉他聲響起,你總不會搞錯是別人的作品。



Moore一直只在主流樂壇邊緣遊走,只能為好藍調怨曲此道者所認識,但隨便在Youtube都很容易找到一大堆他生前現場演出的視頻,其中最特別是他很久之前跟當時還能站著演出的「King of the Blues」B.B. King,同台演奏King的名曲《The Thrill is Gone》,Moore比King年青四份一世紀有多,卻可惜先走一步,他曾經說過希望將來人家記得他是一個"meant it, no bullshit"(處事認真,實話實說)的人,我想聽他的音樂的人應該感受得到他的意思。RIP Gary。


Thursday, February 3, 2011

Phil Ochs

旅居美國的朋友剛看完一部描述六十年代美國左翼政治歌手Phil Ochs的紀錄片《 Phil Ochs: There but for Fortune》,他說這部戲本身一般,但此君魅力不凡,問我知不知道他是何許人,說來失禮,除了對他名字在點印像外(還是因為他這個比較奇特的姓氏),知道他是位歌手外,其他幾乎一無所知。但其實他作的某些歌曲,一直被當代民歌手翻唱,例如影片名字的「There but for fortune」一曲,我一直以為是翻唱的Joan Baez原作,這歌要嘴嚼歌詞,甚具力量,大意是我同你今日好好彩無穿無爛企喺度,世界上有些人連家國都沒了。




很多人把他跟同期的Bob Dylan比較,Ochs的才情實在不輸於他;嗓子呢,well,當然要比Dylan好得多,而朋友加多一句:這哥兒比Dylan要帥上一百倍,可是人氣名聲差得離天百丈,而這兩位反戰才子曾經想過合作,卻就是合不攏來,可惜。Ochs其實也想紅,他知道如果他紅了他歌裡訊息能傳播給更多的人,但他也抗拒走紅,因為他知道這樣子的話他的訊息就會變了質。這些內心交戰也反映在他的精神狀態,除了鬱躁症外還有酗酒的問題,最後在35歲之年上吊自殺。

朋友強烈推介片子開端那首「When I'm gone」,新年流流講這些話題好像不太好意頭,但我著實是被觸動了。

Monday, January 24, 2011

快樂的Uke(6)

Uke Index?

我相信大家應該吃過或聽過「媽媽麵」(Mama Noodles)罷?這些通常在香港小士多買得到的平價小吃,在原產地泰國是一種非常受歡迎的主食,在泰國原來亦有所謂「媽媽麵指數」(The Mama Noodle Index),就是說以「媽媽麵」的銷量作為當地經濟的寒暑表,經濟景氣差的時候,就像我的景況要勒緊褲頭,唯有在必需品如食物上儘量省錢,這樣「媽媽麵」這類廉價的副食品銷量就自然飆升,說的是以十幾個巴仙的幅度上升,實在不能小看。最近看一個電台訪問,訪問一家在美國享負盛名的樂器店「Elderly Instruments」(我去過,真是個厲害的小店),談到在這一兩年美國經濟環境低迷的時候,購買ukulele的人多了很多,尤其是失業潮的打擊下,人們更渴求精神上的慰籍,ukulele這種平價又不講求技藝的樂器正付合他們的需要,難怪看過有音樂界人士稱上年是「The Year of Ukulele」,以後大概可以設立一個「烏克麗麗指數」來一窺美國的經濟景氣。

今次貼的video是美國男星Ryan Rosling在電視清談節目炫一下自己的ukulele技藝,Rosling就是演「The Notebook」(港譯:「忘了,忘不了」)裡Noah那一位,我身邊有不少人甚愛這部浪漫愛情片,我卻對這個星味欠奉的男星演技感覺一般,而他那手ukulele玩得怎樣呢?No Comment……

Sunday, January 23, 2011

不是八十後,是我們的八十年代(六)

Yes - Owner Of A Lonely Heart

英國長青(今天還沒散band呢)progressive rock組合Yes最pop的作品,MTV催生年代產物,那個年代的MV可想像力豐富,感覺更酷,不像今天只是一堆嘩眾的eye candy。此歌播放時,已有旁觀者回應:「咦?梁繼璋?」*………



*當年梁繼璋跟倪震及邵國華在香港電台有個很流行的節目叫「三個寂寞的心」,就是用此曲作開場曲。

Thursday, January 20, 2011

Joe Strummer


最近重溫了占‧渣木殊(Jim Jarmusch ,國內譯名比較優雅,叫「賈木許」)1989年拍的《Mystery Train》,Jarmusch是我少數談得上會去follow的導演,除了是因為其獨特的說故事的技巧外,他也是個一等一的搖滾樂迷。他電影裡歌曲選用往往非常講究,所以就算你覺得戲不好看,原聲大碟一定精彩!他也常常找些沒有演出經驗的音樂人在他電影裡演出,例如《Mystery Train》就看到大名鼎鼎的英國經典punk rock樂隊「The Clash」的靈魂人物Joe Strummer演出,Strummer在戲中演出一個梳著個「貓王」頭、炮仗頸的Johnny(旁人戲稱他為Elvis),那時候他已經「佬味」十足,一點也不像《London Calling》時代那憤怒的小伙子。當然The Clash之後的歌我也沒再聽,很多年後(2002年)在外電消息知道他因為隱性的先天性心患突然辭世,老實說我當時沒太大驚訝,以他的生活作風,活得那麼長命是賺了。「London Calling」一曲現在聽仍然夠爆炸性,又說核危機又說環境危機,又說種族毒品失業,一首歌要說那麼多東西,可以見當時英國人谷埋谷埋有幾多。

Monday, January 3, 2011

活著


這個除夕和元旦日過得很特別,沒有一點喜悅,都是在殯儀館裡度過,出席一位近親的喪禮,加上父母都不在香港,所以家裡只得我一個人做代表,我的重要性變得更大,因為我在家族裡同齡中是阿叔輩,除了我父親很晚結婚外,他跟大伯的年紀也相差了好一截。我跟這位堂兄每年的唯一一次見面機會,是一年一度給自己素未媒面的祖父清明掃墓之時,近幾年已不見他出席了。瞻仰遺容時難免有點吃驚,那個性格樂觀大胖子的形像不見了,換來病魔折騰下來的一副瘦骨頭,他最後之一次見過醫生後跟探望的親友們說:「醫生話呢鋪無得玩咯。」。

「上山」火化儀式完成後衝進腦海想著要去做的事,不知為什麼,竟是想為家中那缸金魚替換一個新環境,順道更換那個就快壞掉的濾水器。這缸小金魚都是老爸一向照顧開,他去了美國這幾個月我就接下手來。這些小生命,不是什麼高價的觀賞魚,卻極之脆弱,夏天高溫時下點冰塊降降溫,寒冷時要下暖管,有時無緣無故就蒙主歸召,尤其是換水是高危期,很多時候因為不適應新水質,又無端死掉一兩尾,很是叫人沮喪,所以這次換了魚缸也會讓我擔驚受怕好幾天。每次更換水,清洗濾水器和洗擦魚缸,都要花費我不少的氣力。我經常想,為你們勞心勞力,你們有沒有感謝過我呢?不像其他小寵物,也許在你面前擺擺尾,或者撒撒嬌,總會令你感到付出有回報,他們呢?大概只懂給你擺個臭臉(對,魚是沒有表情的)。

今天中午,知道華叔去了。晚上,去探望一個病危的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在沒有意識的他的耳邊,說一聲加油。回家,第一時間向置在門口的魚缸裡的小魚們說聲:「求求你,要活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