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8, 2010

三件頭

記憶中在樂隊Beyond一個早年的電台做的訪問中,主持人問他們最喜歡哪一個樂隊,很記得家駒答道是The Police,原因是他們三個人而已卻能玩出很複雜的音樂(大意)。當時Beyond由五子變成四子,對現場演出還算游刃有餘,大概只需多一個鍵琴手幫忙,但其實有時礙於歌曲在唱片編曲上的複雜性,很多搖滾樂隊到現場演出時,都要倚仗一定數目的session musician幫忙,純由基本樂隊成員演奏全曲,會比較吃力,所以三人搖滾組合Trio方式作現場演出,如果是純粹「三件頭」:吉他,低音和鼓的話,要把音樂玩得豐富,基本上三人都要出盡奶力,沒有偷雞蛇王的機會。

所以我跟家駒口味一致,愛死The Police早期強烈Raggae風格的歌曲,尤其是現場演出熱情洋溢,Andy Summer(又一個備受忽視的吉他手)的複雜節奏吉他居功不少,完全帶動整首歌曲推進,Sting的低音吉他和Stewart Copeland的鼓精力充沛,沒有喘息的餘地,但這種體力化的演奏方式難敵得過歲月,The Police近年復合的演出就像洩了氣一樣,感覺像最近天氣一般又濕又糊。



同樣道理又可以用在近年經典搖滾怨曲樂隊Cream的Reunion Concert,本身Eric Clapton出了名已經是一個超級laid back的吉他手,這個當然亦是他後來作個人發展後養成的個人演奏風格,作為吉他愛好者,知Clapton者莫若我,前幾年看他香港的演唱會也如是laid back,我甚至覺得他「懶」,很多吉他solo獨奏不是交給副手,就是點到即止;但回歸三人組合中就很吃虧,這趟重組音樂會加上Jack Bruce和Ginger Baker,一個年齡合共超過一個半世紀的組合,我只能嘆一句:無火。



我只能說保持水準,跟精彩兩字還是有段距離,搖滾界是否不許人間見白頭?Too young to die, too old to rock?我就覺得不是了,有機會再聊。

Thursday, February 25, 2010

Hall & Oates

今天「無厘頭」地出土了幾盒卡式錄音帶,都是從前由唱片翻錄下來的,其中一盒寫著「Hall & Oates」,哈,笑了出來,差點忘了他們的存在!

Hall & Oates為八十年代初紅極一時的美國二人組合,由Daryl Hall及John Oates兩人組成,唱的是一些混合了搖滾和白人騷靈(即所謂Blue-eyed Soul)元素的音樂,另加點八十年代的電子合成編曲,那時候他們的歌曲總會佔著Billboard前列。我在八十年代以聽英國流行曲為主,沒啥留意太多美洲的流行歌曲,唯有Hall & Oates我會去注視一下。我現在連卡式機也沒一台了,在Youtube重聽他們幾首大熱歌,例如「Kiss On Your List」、「Private Eyes」、「I Can't Go For That (No Can Do)」或林憶蓮也翻過的「Family Man」等,感覺仍然是很「正」的,那些非常catchy的旋律雖然簡單,但其實他們用的chord changes是很講究的,尤其是在副歌方面;嫌Pop了一點想再騷靈一點的話,還有後來英國的Paul Young翻唱到街知巷聞的名曲「Every Time You Go Away」。

今時今日的流行曲旋律基本上已沒有craftmanship可言,這些充滿古舊drum programming的歌曲,仍足以令我樂了半天。我們現在回看八十年代少不免充滿偏見,不少用一種「騎呢」的眼光來視之,但其實當年也不乏「好嘢」,而這些充滿正能量的歌曲,你們可能嫌膚淺,卻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Friday, February 19, 2010

在好玩與不好玩之間

在當代爵士音樂界所謂「Big Three」吉他手之中,我對Pat Metheny的鍾愛不及其餘兩位John Scofield或Bill Frisell,但他是在三人中成就最高的一個,粉絲最多,格林美獎拿到手軟,他(或他的Pat Metheny Group)大碟銷量在最高峰時有本事上主流Billboard排行榜的高位,他也是最有rock stardom的一位,他那頭十年如一日的鬈髮令他看來像一個rock star多過一個爵士音樂人。

但他的作品偏偏就點不著我的熱情,主要是:他太叻。技藝太高太完美,零瑕疵,編曲太工整太嚴謹,太小心翼翼,力臻完美當然是好事,但可能我口味古怪,總覺得總是欠了一點東西,那就是爵士樂中的不可確定性。

所以當知他的新大碟《Orchestrion》的點子時,就是他邀請一些發明家技師,替他製作一批用機械操作的樂器,用來替他伴奏,我是有期望的,因為我相信這些有些十九世紀色彩的玩意,會為他帶來一點「不可確定性」,把它們搞成一些二流樂師的出品,更甚是或許會出糗,那就過癮了,可惜或許這些發明家的工藝太好,這堆古怪樂器出來的音樂太完美太正常,搞了半天,出來的效果像透電腦程式化下的鋪排。

Metheny對旋律或歌曲結構的駕馭絕對一流,這張專輯的可聽性仍然甚高。但把這些好玩的點子,搞得那麼不好玩,我就有點失望了,縱然這大碟一定會在下年的格林美獲得提名,甚至得獎。

Wednesday, February 17, 2010

Cause We've Ended as Lovers

我已經預知三月廿二日不在港,不能去聽Jeff Beck的演唱會,固然非常可惜,但又有借口省卻那對我來說高昂的票價,不過錢不是一切喇,這些演出很多時都是有今生,無來世。Jeff Beck神話在於,據聞他不是每天死練爛練的那種樂手,平日都在自己的農莊過著些深居簡出的生活,只是要出唱片或演唱會時會去操一操而已,但每次選什麼搖滾史上最偉大吉他手,他一定是前十名佔一席,日本樂迷給他改了個厲害的綽號:孤高的吉他之神。

要我挑他一張專集的話,一定是由披頭士監製George Martin在1975年替他監製的《Blow by Blow》,首次玩jazz-fushion耳目一新,裡頭一首Cause We've Ended as Lovers更成了他的首本名曲之一,甚至比原作者Stevie Wonder的版本更有名。從用吉他上的控制音量的旋紐來造成的tremolo效果,到從簡單的音符慢慢鋪陳到後來的高潮,都是妙到毫巔。而唱片上他註明把這首歌獻給他的偶像:我在上篇博文提及的Roy Buchanan。


Thursday, February 11, 2010

Roy Buchanan

跟Edwin談到已故藍調吉他手Roy Buchanan,我是有點不可置信的(或是我聽錯了?),因為藍調怨曲應不是他那杯茶。六十年代已出道的Roy Buchanan算不上家傳戶曉,他的名字卻在當年的音樂紅人口耳相傳,後來電視台為他拍了集紀錄片,諷刺地叫作《The Best Unknown Guitarist in the World》。他的名曲包括演奏鄉謠經典《Sweet Dream》,看過馬田史高西斯的《無間道風雲》的話,片末出字幕時就用了這曲,可知史高西斯是多麼的一個Blues迷。他那把他叫作「Nancy」的Telecaster吉他,聲音尖銳又凶猛,音色上不容易控制,但他有本事把這位「Nancy」小姐馴服得貼貼服服。我個人比較喜歡《The messiah will come again》,演奏時感情盡情投放,聽得人心酸淌淚。

但通常這些用靈魂去貫注音樂的藝術家,性情上總有缺陷,Buchanan也是典型酗酒吸毒的音樂人例子,1988年一次街頭醉酒給警察拘捕,次日發現在拘留室就吊頸自殺身亡,死因當然惹人懷疑。無論如何一代隱世藍調吉他高手就此隕落。





老實說這個現場版本不算最好,有個更好的1976年現場演出,可惜不能貼在這裡。

Friday, February 5, 2010

"Jack-of-all-trades"









































































偶然經過apm商場,竟然發現了一台古早味十足的量度體重機器靜靜地躲在一角,起初還以為商場把它當集體回憶文物看待,仔細一看原來還能運作呢。這種量體重的機器相信很多八十後都沒有碰上過,以往浴室電子磅還不流行時(或者那個年代大家對自己的體型沒現在的著緊),在戲院酒樓或百貨公司之類的地方例必設置一台,站上去等那個斑馬線轉盤停定後,投下硬幣就會打印一張背後付有鼓舞語句的紀錄卡。那個磅準不準確不太清楚,但起碼教曉我什麼是「Jack-of-all-trad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