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Mobley比較適合我這些世俗人多一點,聽Coltrane總要有點戒備心,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在哪個時候給你殺個措手不及;聽Getz呢,太甜美,總會叫你沉瀝,有時叫人不能自拔;聽Mobley大可情感上每須太多顧忌或負擔,自由又laid back,就如他的《Workout》大碟裡的一首「The Best Things in Life Are Free」,the name says it all。每次聽到這曲時,總會把椅背調鬆,好讓身子放鬆一下好好享受,連手裡喝著的那杯即溶咖啡也變得回味無窮。
Eric Clapton快要來港演出,我也懶得去寫他,因為大家對他了解大概也很深罷。這個我們玩吉他的一伙戲稱為「祖師爺」(意即影響大家深遠)的怨曲搖滾legend,再次來港live我最終還是放棄,除了高昂的票價外,幾年前他來港時我覺得「朝聖」了一次已足夠,還有的是我還在氣他上次演出有點「渣流灘」(投入不足),好些結他獨奏機會都交給副手,自己唱唱歌掃掃和弦就搞定一場秀,說到底我還算是個理智的樂迷罷。
最近Gary Moore去世,令我記起一堆在八十年代堀起的新一代electric blues guitarists,其中比較少人提起的,是跟Clapton都是以用Fender Stratocaster吉他著名的Robert Cray,大家不是沒有聽過Cray的歌曲,他86出版的一張《Strong Persuader》,是張很受主流樂壇歡迎的大碟,還取得過格林美獎,主打歌的「Smoking Gun」很面羨罷?不錯,就是林子祥翻唱的「花街七十號」。
讀外電驚聞Gary Moore在2月6日於西班牙渡假期間猝逝,才不過58歲。這個貌不驚人的愛爾蘭怨曲吉他手,參加過兩隊都略有名聲的樂隊Skid Row及Little Lizzy,但總不及個人以electric blues樂手姿態出現那麼受歡迎,他的名曲《Still Got the Blues》,歌曲開首四個bar的經典吉他solo,幾乎是每個學過電吉他的人拿來「傍身」。Moore演奏情感澎湃又粗獷,有別一般人對白人怨曲比較「斯文」的錯覺,而《Still Got the Blues》裡根本就是用吉他來哀哭。也許這首歌實在太成功,他後來的歌曲一直都脫不了這曲的影子,但亦有好處是每當吉他聲響起,你總不會搞錯是別人的作品。
Moore一直只在主流樂壇邊緣遊走,只能為好藍調怨曲此道者所認識,但隨便在Youtube都很容易找到一大堆他生前現場演出的視頻,其中最特別是他很久之前跟當時還能站著演出的「King of the Blues」B.B. King,同台演奏King的名曲《The Thrill is Gone》,Moore比King年青四份一世紀有多,卻可惜先走一步,他曾經說過希望將來人家記得他是一個"meant it, no bullshit"(處事認真,實話實說)的人,我想聽他的音樂的人應該感受得到他的意思。RIP Gary。
旅居美國的朋友剛看完一部描述六十年代美國左翼政治歌手Phil Ochs的紀錄片《 Phil Ochs: There but for Fortune》,他說這部戲本身一般,但此君魅力不凡,問我知不知道他是何許人,說來失禮,除了對他名字在點印像外(還是因為他這個比較奇特的姓氏),知道他是位歌手外,其他幾乎一無所知。但其實他作的某些歌曲,一直被當代民歌手翻唱,例如影片名字的「There but for fortune」一曲,我一直以為是翻唱的Joan Baez原作,這歌要嘴嚼歌詞,甚具力量,大意是我同你今日好好彩無穿無爛企喺度,世界上有些人連家國都沒了。